讀史可以明得失、知興替。作為宋朝文治盛世“有志於天下、以天下為己任”的國士群體，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高遠而超拔的精神光芒，穿越時空，歷久彌新。

這群人並非純粹意義上的文人，而是在歷史上起到過關鍵作用、或具有歷史開創性、或具有決定性意義的代表性人物。他們都是充滿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天下抱負，又充滿了“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歷史使命，還能自覺追求個性與思想的解放，從而形成了有史以來天下士人最健康、最完美的文化人格。

北宋卷擷取了北宋時期趙普、寇準、晏殊、范仲淹、歐陽修、蘇洵、蘇軾、蘇轍、王安石、司馬光十位國士，作為解讀宋朝歷史的節點人物與敘述主體。每位人物獨立成篇，從生平事蹟、價值觀念、生活方式、精神世界等全方位多側面呈現人物風貌，並廣泛切入各自所處朝代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背景，再現他們所處時代的獨特生存環境，以史料為依據，盡可能真實還原歷史。每個人物之間又相互關聯，互為補充，渾為一體，全稿可視為一部歷史隨筆，也可看作是一部南宋時期十位國士的微傳記。北宋與南宋兩卷也可認為是一部全面立體反映宋朝從開國、興盛直到衰亡的實證錄。

南宋卷擷取了南宋時期李綱、陳規、張浚、虞允文、胡銓、陸游、辛棄疾、朱熹、陳文龍、文天祥十位國士，作為解讀宋朝歷史的節點人物與敘述主體。每位人物獨立成篇，從生平事蹟、價值觀念、生活方式、精神世界等全方位多側面呈現人物風貌，並廣泛切入各自所處朝代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背景，再現他們所處時代的獨特生存環境，以史料為依據，盡可能真實還原歷史。每個人物之間又相互關聯，互為補充，渾為一體，全稿可視為一部歷史隨筆，也可看作是一部南宋時期十位國士的微傳記。南宋與北宋兩卷也可認為是一部全面立體反映宋朝從開國、興盛直到衰亡的實證錄。

陳啟文

現任中國作家協會全委會委員、廣東省作家協會主席團成員，國家一級作家。主要著作有長篇小說《河床》《夢城》《江州義門》，散文隨筆集《漂泊與岸》《孤獨的行者》，長篇報告文學《南方冰雪報告》《共和國糧食報告》《命脈》《大河上下》《袁隆平的世界》《海祭》等30餘部，曾獲國家圖書獎、徐遲報告文學獎、老舍散文獎、全國紀錄片一等獎、中國優秀傳記文學獎等。

北宋卷

緒 言 重新發現一個王朝 ……………………… 1

趙 普 大宋帝國的總設計師 …………………… 1

一、誰在創造歷史 ……………………………… 2

二、歷史幕後的總導演 ………………………… 10

三、大宋帝國的總設計師 ……………………… 20

四、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 32

五、後的陰謀與輝煌 ………………………… 41

寇 準 將相兼榮誰敢比 ………………………… 54

一、龍虎榜上的探花郎 ………………………… 54

二、士人與仕途 ………………………………… 58

三、北宋王朝的魏徵 …………………………… 64

四、將相兼榮誰敢比 …………………………… 72

五、一個創造了歷史紀錄的貶官 ……………… 80

六、宿命中的一條路 …………………………… 84

晏 殊 “才子”和“太平宰相” ………… 90

一、北宋神童 ……………………………… 90

二、當智商遭遇政治 …………………………… 101

三、太平宰相 …………………………………… 111

四、一曲新詞酒一杯 …………………………… 117

范仲淹 北宋的一隻“烏鴉”…………………… 125

一、一個弄丟了姓名的孩子 …………………… 126

二、有客狂且淳，少小愛功名 ………………… 134

三、范仲淹與應天書院 ………………………… 138

四、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 146

五、以文馭武的將領 …………………………… 154

六、曇花一現的慶曆新政 ……………………… 160

七、時空中的另一個范仲淹 …………………… 165

歐陽修 一個活得像人的人…………………… 175

一、一個人從這裡走遠 ………………………… 176

二、曾是洛陽花下客 …………………………… 180

三、一個命定的方向 …………………………… 190

四、悟道醉翁亭 ………………………………… 202

五、一生好的註解 …………………………… 210

六、在生殺予奪之間 …………………………… 221

七、誰識當年舊主人 …………………………… 235

蘇 洵 在傳說中活著 …………………………… 239

一、故鄉的風水 ………………………………… 239

二、追溯一個家族的歷史 ……………………… 246

三、在傳說中活著 ……………………………… 250

四、一個生與死高度默契的生命 ……………… 260

蘇 軾 一個人的大悲咒 ………………………… 269

一、失落的狀元 ………………………………… 269

二、一些過渡性的人生片段 …………………… 277

三、烏台詩案：一個人的大悲咒 ……………… 282

四、從蘇軾到蘇東坡 …………………………… 287

五、一個神話的創造者 ………………………… 292

蘇 轍 被顛覆的寓言 …………………………… 301

一、一個逆光的側影 …………………………… 301

二、被顛覆的寓言 ……………………………… 305

三、光榮與恥辱 ………………………………… 309

四、生於早春，死於晚秋 ……………………… 320

五、是處青山可埋骨 …………………………… 327

王安石 雙刃劍，或雙重人格…………………… 334

一、一個被歷史提前塑造的國士 ……………… 335

二、看似平常奇絕 …………………………… 345

三、秦漢以下大文 ………………………… 358

四、一朝天子一朝臣 …………………………… 363

五、雙刃劍，或雙重人格 ……………………… 373

六、從熙寧變法到元豐改制 …………………… 382

七、對歷史的一些假定與猜想 ………………… 391

司馬光 乾坤只在掌拿中 ………………………… 399

一、一個聖人胚子 ……………………………… 400

二、歷史的一些切片 …………………………… 403

三、一場沒有懸念的歷史交鋒 ………………… 412

四、有鑑於往事，以資於治道 ………………… 416

南宋卷

李 綱 進退一身關社稷 ………………………… 1

一、北宋帝國的黃昏 …………………………… 2

二、一個永不癒合的傷口 ……………………… 13

三、南宋名相 ……………………………… 28

四、進退一身關社稷 …………………………… 38

陳 規 在一個王朝轉身之際 …………………… 49

一、帝國守門人 ………………………………… 50

二、德安守城錄 ………………………………… 55

三、順昌之戰：歷史的分水嶺 ………………… 63

四、一個歷史的側影 …………………………… 69

張 浚 一個王朝的托命之人 …………………… 73

一、從一個白日夢開始 ………………………… 74

二、鏖戰關陝功與罪 …………………………… 88

三、從淮西之戰到淮西兵變 …………………… 109

四、黑暗的歲月 ……………………………… 120

五、後的輝煌與敗筆 ………………………… 130

虞允文 偉哉虞公，千古一人…………………… 147

一、人生的三個角色 …………………………… 148

二、一個王朝的命門 …………………………… 152

三、文有蘇東坡，武有虞允文 ………………… 160

四、偉哉虞公，千古一人 ……………………… 171

胡 銓 脖子硬的人 …………………………… 179

一、失重的江山 ………………………………… 180

二、南朝有人，中國不可輕 …………………… 189

三、脖子硬的人 ……………………………… 195

四、要使奸雄怯膽寒 …………………………… 200

五、為厲鬼以殺賊，死亦不忘 ………………… 210

陸 遊 一樹梅花一放翁 ………………………… 214

一、沈園，或前定的宿命 ……………………… 214

二、坎坷而低迷的仕途 ………………………… 226

三、尋找失落的靈魂 …………………………… 239

辛棄疾 誰揾英雄淚 ……………………………… 244

一、鐵血英雄 …………………………………… 245

二、歸正人：尷尬的身份 ……………………… 249

三、白鷗在何處 ………………………………… 262

四、遲到的召喚 ………………………………… 276

朱 熹 誰道天路幽險 …………………………… 287

一、問佢哪得清如許 …………………………… 288

二、一場宿命的心理決鬥 ……………………… 297

三、誰道天路幽險 ……………………………… 303

四、聆聽靈魂的聲音 …………………………… 316

陳文龍 從祭壇走向神壇 ………………………… 324

一、一半是國史，一半是家史 ………………… 324

二、清心為治本，直道是身謀 ………………… 332

三、從祭壇走向神壇 …………………………… 337

文天祥 後的拯救 ……………………………… 344

一、顛倒的名字 ………………………………… 345

二、後的拯救 ………………………………… 354

三、一個王朝真正的尾聲 ……………………… 360

後 記

這是一個被戰爭塑造的歷史形象，看那一身如燃燒般的火紅色戰袍和那同樣如火焰般的簪纓，難以想像這是一個士人。這個文治盛世的士人，似乎天生就已分成了兩半，一半是文人的情調和氣質，一半是將帥的血統，但無論是那個將相兼榮的寇準，還是鎮守西域的范仲淹，包括那個打造了熙河大捷的王安石，在歷史中無不以士人的形象示人，唯有他，一旦出現就是這樣一個形象，彷彿是一位天生的大將！

在我與他超越時空“對視”的那一瞬間，他那孤絕的眼神讓我猛地覺悟了，一個王朝已經到了危險的時刻，而歷史，也只能以這樣一種極限的方式讓一代士人把自己的能量施展到極限。

這個人活了五十七年，北宋四十四年，南宋十三年。

一個王朝可以清晰地斷代，但那些在一個王朝轉身之際的生命卻難以清晰地分隔，他是北宋王朝從鼎盛走向覆沒的見證者，也是北宋王朝的後拯救者。然而，這個在北宋時代度過了四十四年的歷史人物，終卻被歷史恆久地烙印在他僅僅生活了十三年的南宋：他與趙鼎、李光和胡銓合稱“南宋中興四大名臣”；他是南宋名相，卻又是宋朝歷短命的宰相。

難道這就是他一生重要的符號和意義？顯赫與悲情交錯。這是歷史的錯誤，還是刻意的安排？

一、北宋帝國的黃昏

宋神宗元豐六年（1083 年），在一個早已消逝的日子裡，一個今後響噹噹的赤子呱呱墜地了，他被取名為李綱，字伯紀。從我對歷史的搜索看，一說他先代為江南無錫人，唐末避亂，遷福建邵武 ；又一說恰恰相反，他祖籍福建邵武，自祖父一輩起遷居無錫。後世的紛爭已無關於他本人，而我追記的這位歷史主人公，卻是“進退一身關社稷”。

就在他出生的前一年，歷史的另一位主人公、北宋王朝的第八位皇帝（宋徽宗趙佶）已經誕生了，這兩個未來命運將交織在一起，且他們上半輩子難解難分的一君一臣，基本上是同齡人，這也注定了他們將以不同的方式、在同一時空裡見證一個王朝走向覆沒的全過程。

如果說，李綱是一個王朝末世的後一位國士，在他降生時，這個帝國還正處於如日中天的全盛時期 ：“荊公之時，國家全盛，熙河之捷，擴地數千里，開國百年以來所未有者。”誰又能想到，一個處於全盛時期的北宋王朝，將在四十四年後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