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裏想說的是魏晉時代的一些故事，只是一些尋常巷陌的閒人逸事。即使說到皇宮帝后、朝廷文武，也不過是作爲環境或陪襯，其形象也按普通人物處理。具體來說，那是魏晉時代文人的一些浪漫與悲劇。中國古代社會的不同年代，都會涌現一批不同年齡、不同層次的文人，他們突出自我、挑戰傳統、無視名流風範。他們力圖創造出一種新時尚、新風格，以體現自身價值。只因歲月沉重、傳統深厚，這種挑戰往往難以堅持，以致最終折戟沉戈，成果寥寥。

然而，魏晉是一個特殊的年代，當時的文人或稱爲“士”的那些人卻僥倖得以嶄露頭角。不論他們的成就如何，也不論他們受讚譽還是遭貶斥，最終還是造就了一種獨有的時尚與風格，這就被稱爲魏晉風流。

歷史上，因周朝制度崩潰而導致春秋戰國政治亂局。但禮崩樂壞的春秋戰國卻是中國歷史上少有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時期。類似的，東漢末年因朝政腐敗，宦官專制敗壞了漢廷初期的綱常倫理，以致漢祚不再。於是羣雄並起，三國魏晉取而代之。與之伴生的是一個稱爲“士族”的特殊階層，他們是由官紳知識階層組成的世襲利益集團，擁有對政治的支配權或半支配權。他們遠離了綱常倫紀，一改漢初獨尊儒術的思維方式，繁衍出了一種稱爲魏晉風流的新文化生態。這一切都源於東漢政治經濟文化體制的解構與重組。

本書是一部關於魏晉歷史的通俗讀物，敘述的是漢末至魏晉即公元146至420年，這270多年中國社會的風貌。這時期正好完整地包含了魏晉兩個朝代，從而歷史常以“魏晉風流”來稱呼它。考慮到前後繼承關係以及三國時期難於在漢魏之間劃出一道明確的年代分界線，於是本書把漢末清流也連帶進來了。這樣本書完整地包含了漢末清流、建安風骨、正始之音、竹林之風、中朝名士與王謝風流等內容，全書深入淺出地描繪了皇宮帝后、朝廷文武以及風流名士的逸聞軼事。全書資料翔實，又不失生動有趣，爲讀者生動還原魏晉時代的風俗人情。

施原，上海人，出版的歷史題材作品有《蘇報案與辛亥風雲》、《國殤·國民黨對日抗戰諜戰紀實》、《國殤·審判日僞戰犯紀實》以及《王以哲之死：東北軍參與西安事變始末》等。

一、漢末清流  001

1.茅廁政變  002

☉太后嫁妹 002

☉跋扈將軍毒殺了漢質帝？ 004

☉國之興衰，在此一舉 005

☉曹公公夜點迷津 006

☉胡廣、趙戒反水 007

☉漢桓帝劉志與外戚梁氏家族 010

☉孫壽獻美 012

☉“茅廁政變” 016

☉貴爲侯爺的太監們 017

☉崔琦的《外戚箴》與蔡邕之《述行賦》 019

2.“黨錮之禍”026

☉清流楊秉 026

☉宮廷盛宴 027

☉清流：成瑨、劉瓆與王允 028

☉陳蕃、李元禮與“三君”“八俊” 030

☉九月辛亥之變  032

☉解瀆亭侯劉宏變成漢靈帝 032

☉漢宮時髦：穿開襠褲！ 033

☉九月辛亥政變 036

☉第二次“黨錮之禍” 039

☉李膺、範滂之死 039

☉鄉原胡廣 040

☉退隱山林爲何成高尚的生活方式？ 043

☉望門投止 049

☉蒼天已死 052

☉曹操初出 052

☉青青河畔草 054

☉王甫之死 057

☉新外戚集團 059

☉河間奼女 060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062

☉西園：政變與反政變 064

二、建安風骨  067

1.“挾天子以令諸侯”  068

☉漢宮楚聲 068

☉豬隊友呂布 072

☉獻帝東歸 076

☉“接盤俠”曹操 079

☉孔融：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084

☉擊鼓罵曹 087

☉董承與衣帶密詔 094

☉志在千里 100

☉陳琳、郭嘉 100

☉戰官渡 103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106

☉《胡笳十八拍》 110

☉割席分坐 114

☉孔融之死 116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121

☉《短歌行》 121

☉《銅雀臺賦》與鄴下文人集團 123

☉釋義“黃絹幼婦” 125

☉生子當如孫仲謀 129

☉快遞給荀彧的那隻空食盒 136

☉學一聲驢叫，爲王粲送行 141

☉曹丕主持了公元初的文藝座談會？ 144

☉雞肋之戰 147

☉楊修之死 153

三、“正始之音” 157

☉浮華歲月  158

☉曹丕稱帝 158

☉老克勒見識了新時尚 162

☉《洛神賦》 165

☉爲愛情而“躺平” 168

☉蒹葭倚玉樹 175

☉傅粉何郎與好色荀粲 177

☉“四聰”與“八達” 182

☉荀令傷神 188

☉爭鳴的時代  193

☉輔政大臣 193

☉中護軍：蔣濟、夏侯玄與司馬師 197

☉正始年代那場有關音樂的大辯論 207

☉爭鳴時代 215

☉太白襲月 219

☉司馬懿裝病 219

☉駑馬戀棧豆 221

☉斬草除根 226

☉閣老歸天 231

☉夏侯玄之殤 233

☉竹林清風  238

☉琵琶阮咸 238

☉奇童王戎 240

☉嵇康隱居 242

☉青眼白眼 244

☉“竹林七賢” 245

☉時無英雄 248

☉“甩鍋賊”與“接盤俠” 250

☉鍾會二訪嵇康 254

☉《與山巨源絕交書》 255

☉《廣陵散》於今絕矣！ 256

☉書生一介斬三帥 259

四、中朝名士  263

☉相對寬鬆的西晉初年  264

☉和諧社會 264

☉向秀《思舊賦》 267

☉天下共主 268

☉潘安貌美 270

☉一入侯門深似海 272

☉知子莫若父 275

☉捧殺賈充 277

☉醜女南風 279

☉高貴鄉公安在？ 282

☉韓壽偷香 286

☉洛陽紙貴288

☉潘安秋興 288

☉左修儀之宮中怨 291

☉左思與《三都賦》 293

☉智障太子 298

☉奢華歲月300

☉滅吳 300

☉何爲“阿堵物”？ 303

☉紙醉金迷 307

☉首富石崇 311

☉楊駿專權 319

☉南風專制  322

☉三八之變 322

☉流放司馬繇 325

☉一紙僞詔 329

☉河東裴氏（一） 336

☉河東裴氏（二） 343

☉“二陸”入洛，“三張”減價 348

☉金谷二十四友 361

☉太子之死 365

☉悍後末日 370

☉華亭鶴唳 376

☉清談誤國 384

五、王謝風流  389

☉王與馬共天下  390

☉“五馬”渡江 390

☉江南動亂 394

☉王與馬，共天下 399

☉王羲之與他的父親王曠 402

☉衛夫人的丈夫李矩 404

☉坦腹東牀 408

☉少年桓溫手刃殺父仇敵 410

☉王、庾家族間的那點小肚雞腸 411

☉《蘭亭集序》 415

☉飄絮才女謝道韞 421

☉東山再起 426

☉新亭會 426

☉王猛捫蝨論天下 433

☉淝水之戰 436

☉桓護軍慷慨一曲，謝太保淚溼衣襟 440

☉謝安之死 445

☉沒起飛就夭折的王謝雛燕 447

蒼天已死

黃巾道長張角喊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改變了歷史進程。

曹操初出

“黨錮之禍”令宦官更加氣焰囂張！太監大頭目曹節勢力尤盛，他先遷長樂衛尉，封育陽侯，增邑三千戶，又遷車騎將軍，轉大長秋。之後還增封邑戶達七千六百戶，幾乎成了萬戶侯。但他們不曾料到，自己的氣數將盡，末日就要來臨。他們眼前有諸如陳球、劉郃、劉納、陽球以及何進等眼中釘，更有冉冉升起的未來之星：袁紹、袁術與曹操！

袁術與袁紹兄弟倆憑着父親袁逢與叔父袁隗的關係，已經官居虎賁中郎將等要職。而與他們走在一起的曹操則是另一種類型。

因家庭關係，曹操從小生活在優越的環境中，得到了良好的貴族式經院教育。因養祖父曹騰的宦官身份，他成爲太學生們嘲笑、鄙視的對象，被看成是出身寒門的“”下等人”。

身份的卑微反而激勵曹操勤奮好學、積極進取。他不喜歡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主張，厭惡建立在“天人感應”基礎上的神鬼迷信與讖緯學說。他愛讀詩書經學，更愛軍事學著作，尤其是《孫子兵法》，他還在詩歌、書法、音樂方面獨具天賦。加上他不修品行、任性好俠、放蕩不羈，從而養成了獨特的品性。曹操所具備的俠性、痞性正是此後歷代憤青的特性，也正是他後來成爲一代亂世領袖的基本素質。

曹操不認同養祖父生前所在的宦官集團，覺得那是污點。這也是他憤世嫉俗的原因。曹操十九歲那年正值第二次“黨錮之禍”，被舉爲孝廉，入京師任洛陽北部尉。這相當於如今北京一個區公安分局局長，負責一方治安。

第一個被曹操拿下並以違反宵禁而棒殺的是宦官首領蹇碩的叔父蹇圖！蹇碩曾是全國最高軍事長官，是漢靈帝最寵幸的太監。初出茅廬的曹操果然手段 狠！居然拿宦官最大頭子親屬的命來爲仕途奠基，這說明曹操選擇清流立場，而拒絕與宦官同流合污。二十三歲那年，曹操被調出京城，改任頓丘令。此時是熹平六年（公元 177 年），先帝桓帝的陽安長公主劉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她最終下嫁給伏完。駙馬爺伏完開始升官，不久便當上金吾將軍。伏完與長公主沒有子女。他再娶妾樊氏，育有一女伏壽。

同是熹平六年，朝廷還出了一件更大的事 ：太監王甫與程阿聯手誣陷宋皇后，可悲的是漢靈帝劉宏不但不替老婆洗清冤屈，反而在老婆和太監之間選邊站，任憑老婆遭太監誣陷，導致正宮娘娘被廢！宋皇后蒙冤，導致她父親宋酆及兄長宋奇連坐冤死。此事還莫名其妙地連累到二十三歲的曹操。他的這七品芝麻官頓丘令被罷免了。原來，這宋奇是曹仁與曹純的姐夫。只因曹仁、曹純此時沒有功名，無職可撤，就把賬算到遠房堂兄曹操身上！誰讓你也姓曹？說實在話，此事只表明，在宦官心目中的曹操太調皮搗蛋了，所以找碴教訓教訓。丟官的曹操爲表明自己光明磊落，就想殺掉首惡太監張讓給大家看看。這可從裴松之引用孫盛的《異同雜語》中的一段記述中看出。原文是這樣的 ：“太祖嘗私入中常侍張讓室，讓覺之，乃舞手戟於庭，逾垣而出。才武絕人， 莫之能害。”就是說曹操手執一柄格虎大戟潛入張讓家中，但沒動手就被發覺。府內衛士前來圍攻，多虧曹操武藝高強！在庭院內揮舞大戟，無人能近，最後他跳牆而出。按此說，曹操當年分明是活脫脫的憤青一枚！刺張讓成了他的第一份投名狀。

因此，他結識了袁紹並參加了他的反宦官祕密團體。十年前袁紹已任濮陽縣令，有好名聲。不過，袁紹因母喪而辭官守制。雖隱居在家不通賓客，但他暗中結交清流人士張邈、何顒、許攸人，祕密策劃反宦官行動。

魏朝、西晉、東晉兩百年一流士大夫家族興衰史。

他們令皇帝寢食難安，他們的傳承比一個朝代更久遠。他們操縱王朝更迭，改變歷史走向。他們佔據中國權力頂峯達千年之久，他們是王朝歷史的話事人。

皇帝與士大夫共天下，是中國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一種政治現實。

1.揭開門閥士族千年傳承之謎：世家門閥、豪門士族、士大夫家族，這些名詞指向一種佔據中國權力頂峯上千年之久的勢力，彰顯出延續千年的中國貴族精神。

2.探索真實的歷史與人性：《魏晉門閥》描寫魏朝、西晉、東晉三朝佔據權力頂峯的士大夫家族的發家史、淪落史、奪權史。還原歷史真相，深入挖掘世家士大夫的人性光輝面與陰暗面，同時詳細描繪了世家內部複雜的利益糾葛以及世家之間的微妙關係，展現了士大夫們在權謀鬥爭中的智慧與手段， 以及門閥士族背後的權力鬥爭與家族榮耀。

3.文學筆法，嚴謹史料：《魏晉門閥》以文學的敘事方式，嚴格依據史料構建歷史場景，使本書充滿歷史的厚重感以及可讀性。本書沒有熟知的神化的諸葛亮，沒有一枚飛鏢打死夏侯惇，兩杆大槍橫掃千軍，不寫現代人穿越到古代變成神，沒有上天入地的修仙之路。但是，謀略、政治內幕、歷史真相、時間、人心、血與淚、隱忍與拼搏，通篇可見。這是一本描寫人創造歷史，以及時間改變人心的書。

無千年王朝，有千年世家。王朝不斷更迭，門閥始終屹立。這是一部魏晉門閥士族的興亡史，講述了皇權與門閥權力博弈的漫長曆史，主要描寫了河內司馬氏、琅琊王氏、潁川陳氏、潁川荀氏、潁川鍾氏、譙郡曹氏、譙郡夏侯氏、弘農楊氏等世家大族的崛起、發跡與淪落，涉及謀略、政治內幕、歷史真相、時間、人心、血與淚、隱忍與拼搏。

曹魏時代，世家大族興起，皇權妥協，“九品中正制”應運而生，由此高門華閥有世及之榮，庶姓寒人無寸進之路。河內司馬氏藉助士族奪權，士族在西晉時期長期把持、壟斷朝政。“八王之亂”後，衣冠南渡，琅邪王氏聯合北方士族形成“王與馬，共天下”的君弱臣強的局面。

一代又一代的門閥子弟爲了維繫家門地位，積極進行門閥間的文化競爭，同時影響了魏晉門閥士族的序列。魏晉之際，“竹林七賢”踐行放達士風，推舉“放蕩越禮”的行爲。兩晉之際，門閥文化由儒入玄。琅邪王氏將勉學視作維繫家門之關鍵，人才輩出，對兩晉的政治、社會、思想和文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人創造了歷史，時間改變了人心。本書以小說筆法細膩描摩，但所有事件均嚴格取自史料，力求探究歷史真相。像剝洋蔥一樣把歷史事件的表層一層層剝掉，找出背後的隱情，挖出歷史人物的內心世界，以及他們家族內部、家族之間錯綜複雜的利益糾葛、感情牽絆。

潘彥明，男，1978年出生。寫作風格嚴謹，擅長從史書的蛛絲馬跡中挖掘人物內心以及事件背後的隱情，在遵循歷史真實性的同時不失戲劇性，更能結合哲學元素解讀歷史人物。

前  言

引子：重臣的故事 / 001

序    章 / 003

第一章　暗流 / 007

顛沛流離 / 008

穩健投資 / 010

一步之遙 / 013

陳羣的理想 / 015

曹丕的佈局 / 018

強大的皇室 / 020

司馬懿的眼淚 / 022

刻骨銘心的恨 / 025

士族派系 / 027

兵貴神速 / 031

太和浮華案 / 033

潁川陳家 / 036

宗室的支柱 / 038

子午谷的雨 / 039

敵與友 / 042

士族領袖 / 045

遺詔的枷鎖 / 046

最偉大的推銷員 / 049

智者對峙 / 050

秋天的流星 / 053

名相的遺言 / 054

二狂士 / 056

隱忍  / 060

魏室的老臣 / 064

闕上喜鵲 / 067

不可或缺的權臣 / 068

武略  / 072

遼東京觀 / 074

夢 / 076

託孤燕王 / 078

中書省大員 / 080

嘉福殿內的嘆息 / 083

正始年：序幕 / 085

正始年：樊城解圍 / 088

正始年：等價交易 / 090

正始年：背後的陰刀 / 093

南魯黨爭：挑唆者 / 095

南魯黨爭：孫權的大網 / 098

正始年：曹爽亮劍 / 102

正始年：老臣的立場 / 106

正始年：王學vs玄學 / 109

正始年：階段性戰果 / 111

竹林之樂 / 114

正始年：老戲骨 / 120

正始年：憂慮的何晏 / 122

正始年：政變前夕 / 124

正始年：兵變高平陵 / 126

正始年：曹爽的忠臣 / 130

正始年：伊水之誓 / 131

正始年：冤案 / 135

正始年：落幕 / 140

南魯黨爭：沒有勝利者的戰爭 / 144

第二章　盜亦有道 / 149

淮南一叛：出師不利 / 150

淮南一叛：求生 / 152

淮南一叛：負卿不負國 / 153

淮南一叛：殘局 / 155

現實主義者 / 157

無悔無憾 / 159

“江東”諸葛氏 / 161

十思而後行 / 162

崛起的權臣 / 164

東關之戰 / 167

危機公關 / 168

一樁離奇的謀殺案 / 170

合肥攻防戰 / 173

宴無好宴 / 175

兩代興衰 / 177

失落者聯盟 / 179

玉山將崩 / 182

日月入懷 / 184

在劫難逃 / 188

許昌兵團 / 189

廢立  / 191

賢君  / 194

淮南二叛：流星 / 195

淮南二叛：忍常人難忍之痛 / 198

淮南二叛：速戰 / 200

淮南二叛：藩鎮的立場 / 203

淮南二叛：抗命 / 204

淮南二叛：隕落 / 206

權力的傳承 / 208

兵臨城下 / 210

咬文嚼字 / 213

死士  / 215

淮南三叛：生於憂患 / 217

淮南三叛：挾天子以令不臣 / 219

宗室之亂 / 221

淮南三叛：天意難測 / 223

淮南三叛：吳國糾紛 / 225

淮南三叛：死於憂患 / 227

與天下人博弈 / 231

宗氏之恨 / 233

最後的權臣 / 236

才同陳思 / 237

以孝代忠 / 239

孰不可忍 / 242

解脫之路 / 244

弒君者 / 246

無進無退 / 250

善後  / 251

皇帝的名諱 / 254

竹林之憶 / 255

竹林之殤 / 262

廣陵絕響 / 263

鍾會的謀略 / 265

漢中防禦體系 / 268

孤立的權臣 / 269

不歸途 / 273

蜀人的心態 / 274

前兩路魏軍 / 276

第三路魏軍 / 277

晉公  / 280

陰平奇兵 / 281

目標成都 / 284

兵臨成都 / 286

各懷鬼胎 / 287

人生之巔 / 289

心存仁恕 / 293

監軍的謀略 / 294

術與道：同命不同路 / 297

愚者之智 / 303

順流而上 / 305

竹林之夢 / 306

司馬昭的兒子們 / 313

晉國繼承人 / 316

司馬昭之心 / 318

第三章　豐收季 / 321

魏國往事 / 322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 324

成功者 / 326

寬仁爲本 / 330

賈充的奮鬥 / 332

太子妃 / 335

婚禮  / 338

直臣的結局 / 339

酒後失言 / 340

暴 君 / 342

羊祜的理想 / 344

巴蜀艦隊 / 347

西陵之戰 / 349

以德服人 / 352

未竟的遺願 / 353

伐吳  / 356

大舞臺 / 358

最後的丞相 / 361

亂世終結 / 363

爭名奪利 / 365

功臣們 / 368

亡國之君 / 370

燭光  / 372

昔日今朝 / 375

狂歡夜 / 377

忙碌的皇帝 / 380

口拙文景 / 382

東宮凶氣 / 383

弘農楊氏 / 385

押寶  / 386

非主流太子黨 / 387

齊王  / 389

張華出局 / 391

太子黨危機 / 393

正面交鋒 / 394

火力全開 / 396

桃符性急 / 399

齊王黨瓦解 / 401

傻子哲學 / 403

陵雲臺劇組 / 405

重臣退隱 / 407

身後事 / 410

老無所依 / 412

窮途末路 / 415

第四章　亂 / 417

膽怯的權臣 / 418

宗師  / 419

天下笑柄 / 422

衆叛親離 / 423

潛伏的殺手 / 425

月黑風高夜 / 429

窘困太極殿 / 430

死 路 / 432

洛陽殺場 / 434

斬草除根 / 437

汝南王執政 / 439

楚王兇猛 / 441

三封矯詔 / 441

滅門  / 443

身價千匹布 / 446

螳螂與黃雀 / 448

奉密詔行事 / 450

元康年：何不食肉糜 / 452

元康年：“賈郭” / 453

元康年：賈南風的班底 / 454

元康年：變味的玄學 / 457

元康年：驚爲天人 / 461

元康年：金谷派對 / 463

元康年：內憂外患 / 466

崖邊太子 / 468

梟之城 / 471

毒酒  / 474

無力的抗爭 / 477

救命信 / 479

死人的價值 / 481

有詔廢后 / 484

恩、怨 / 486

難兄難弟 / 489

白首同歸 / 491

失意“皇太弟”（司馬允 vs 司馬倫） / 495

亂世皇后 / 497

鬧  劇/ 499

起兵勤王（司馬冏、司馬穎 vs 司馬倫） / 501

一百一十六天皇帝（司馬冏、司馬穎 vs 司馬倫） / 504

復辟  / 506

後來者居上（司馬冏 vs 司馬穎） / 508

遠離是非（司馬冏 vs 司馬穎） / 510

絕地反擊戰（司馬顒、司馬穎、司馬乂 vs 司馬冏） / 512

各懷鬼胎（司馬顒、司馬穎 vs 司馬乂） / 516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 519

二陸  / 522

炙（司馬越 vs 司馬乂） / 524

蕩陰之戰（司馬越 vs 司馬穎） / 526

乾涸的血漬 / 529

逃出鄴城：琅邪王 / 531

逃出鄴城：匈奴王 / 533

不合腳的鞋 / 536

東西並立（司馬越 vs 司馬顒） / 538

大亂戰（司馬越 vs 司馬顒） / 540

噩夢方醒 / 544

八王之亂 / 547

第五章　王與馬的天下 / 551

東海王幕府 / 552

狡兔三窟 / 554

江東名門 / 557

琅邪王與琅邪王氏 / 561

王曠的自信 / 563

下江東 / 565

立足不易 / 567

結拜兄弟 / 569

輔政  / 571

山雨欲來 / 573

風滿樓 / 575

項城故事 / 578

二十萬屍骨 / 582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 584

非正規遷都計劃 / 586

永嘉喪亂 / 588

永嘉離騷 / 591

我是傳奇 / 594

僑寄法 / 595

浮華名士 / 597

湘州攻略 / 600

風雨荊州 / 602

不幸之萬幸 / 605

江東CEO / 607

一個王朝的隕落 / 610

作秀  / 611

名將  / 615

一個王朝的崛起 / 617

頂尖世家 / 620

廢土之上 / 622

英 雄 / 623

矛盾升級 / 627

插手湘州 / 629

佈局江北 / 631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 634

三步棋 / 635

臨場變卦 / 637

騎牆派重臣 / 639

清君側 / 641

請罪  / 643

定局  / 646

忠臣末路 / 648

二名士 / 649

騎牆者的結局 / 651

郗鑑的本錢 / 652

新希望 / 654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 657

王允之事件 / 658

虎口脫險 / 662

蓄勢待發 / 664

活人葬禮 / 666

箭在弦上 / 667

騰蛇乘霧，終爲土灰 / 671

一封家書 / 672

被掩埋的歷史 / 674

雪恥之戰 / 675

苟潦倒，勿相忘 / 677

人情世故 / 680

第六章　百年沉浮 / 683

權力的遊戲 / 684

東牀快婿 / 687

皇宮的主人 / 689

強諫  / 691

最後的佈局 / 693

同心協力，其利斷金 / 695

庾氏朝廷 / 697

宗室大劫 / 699

寧坐山頭望廷尉 / 700

建鄴是我的 / 702

建鄴劫難 / 703

強援難求 / 705

勤  王/ 707

朝堂糾紛 / 710

做回自己 / 714

反戈一擊 / 718

淮水不絕 / 720

三巨頭 / 723

一罈毒酒與兩條人命 / 726

千年名門 / 729

一切爲了北伐 / 732

不是意外的意外 / 734

逆水行舟 / 736

巴蜀王朝 / 738

強運在手 / 739

仇 恨 / 741

攘外必先安內 / 743

隔岸觀火 / 746

復見官軍 / 748

夢中的故都 / 751

東線亂局 / 754

鶴飛雲霄 / 755

政敵之間 / 757

政治對衝 / 760

變 數 / 761

真正的敵人 / 766

遊戲規則 / 767

手足情深 / 770

入幕之賓 / 772

離婚風波 / 776

底底牌 / 777

九錫之禮 / 779

在夢中 / 780

尾    聲 / 783

附錄：世家簡介 / 787

引子：重臣的故事

永昌是東晉開國皇帝司馬睿在位期間最後一個年號，因爲永昌元年閏十一月初十（323年1月3日），司馬睿駕崩了。

就在幾個月前，司馬睿剛剛跟帝國最強權臣王敦打了場仗，這是一場令他顏面盡失的敗仗。不光他自己，整個皇室都跟着蒙羞，皇權徹底被臣權壓垮。不過，司馬睿雖被打敗，但王敦到底有所顧忌，並沒直接把他廢掉，而是讓他繼續充當傀儡皇帝。

戰後這幾個月，司馬睿整日都在悲憤中度過。今天，他是滿懷着屈辱嚥氣的。

第二天，司馬睿的長子——時年二十四歲的司馬紹迎着凜冽的寒風坐上了曾經屬於他父親的皇位。

繼位大典辦得有模有樣，華麗又不失莊重。然而，司馬紹覺得過於冗長。他被搞得身心俱疲，渴望馬上能回到後宮休息。

總算快結束了。

這是最後一個環節。朝堂裏羣臣跪拜於地，恭賀新帝登基的祝詞此起彼伏，可這些奉承話在司馬紹聽來沒那麼悅耳。他知道，此刻，權臣王敦依舊手握重兵，虎視眈眈，而那些對自己歌功頌德的臣子大半都迫於王敦的威懾力，隨時可能掉轉槍頭幫王敦滅了自己。司馬紹很清楚父親因何而死，更清楚自己當前的處境。

我只要稍有不慎，就會被王敦廢掉。晉王朝難道要亡在我的手裏嗎？

擔驚受怕的情緒把司馬紹攪得異常疲憊。他揮了揮手宣佈散朝，然後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後宮，一屁股坐到了御牀上。在他身旁，除了幾個內宮太監，還站着一個年過半百、面目和藹的老者，這人名叫王導，官拜司空兼揚州刺史，乃朝廷首屈一指的重臣。

王導身份極複雜，他是東晉王朝的開國功臣，也是王敦的堂弟，不過，他的性格乃至政治立場都跟王敦迥然不同。王敦性格囂張強硬，王導則寬厚柔和。在之前那場皇帝和權臣的戰爭中，王導名義上是站在皇帝一邊的，不可否認，他爲了身家利益免不了首尾兩端，暗通自家兄弟，但不管怎麼說，以他的爲人，還幹不出公然與皇室爲敵，甚至謀朝篡位的事來。

另外，王敦、王導所屬的家族——史上著名的琅邪王氏，在整個東晉時期，論及家族聲望和政治影響力，均無能出其右者。即便是那些不爽王敦飛揚跋扈的臣子，對王導依舊要禮敬三分。

由此，縱然王敦已經到了跟皇室開戰的地步，無論是司馬睿還是司馬紹，都必須好吃好喝供着王導，希望他能從中斡旋，儘量穩住王敦。

司馬紹擡眼看了看王導：“王公，您怎麼還不回去啊？”

“臣掛念陛下，想問問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朕沒什麼事了……”司馬紹回答得有氣無力。他一見王導那張臉，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王敦。琅邪王氏，個個都長得那麼噁心！說實話，王導長得慈眉善目，臉龐清秀，舉止風流倜儻。可所有那些琅邪王氏族人的相貌特徵都讓司馬紹作嘔。他很想把王導打發走，但這話最終沒說出口。

必須穩住王導！

緩了一會兒，他對王導言道：“王公，您博古通今，朕想聽您講講，朕的列祖列宗是如何贏得天下的。”

司馬紹自是希望能從先輩的事蹟中尋求智慧，以期擺脫目前的困境，而王導則有另一番想法。如果堂兄王敦謀朝篡位不可避免，現在自己能做的，正是通過司馬家先祖的事蹟讓這位皇帝明白天命的道理。

——天命在臣不在君。

王導想了很久，點點頭：“既然陛下想聽，臣就把臣知道的事給您講講吧……”